“我从前对他只是利用,因为我要在东胡安稳活下去,如今更是利用,我要用他走每一步棋。”<p>
“你不觉得此话卑鄙无耻?”<p>
我道,“雨师大人何时讲过光明正大,和我玩“有趣的游戏”,把我母亲射死在我面前,这不卑鄙?从我背后刺穿血肉,这不无耻?我同你这种魔鬼,无需讲良心。”<p>
“你敢动他一下,我会让你再死一百次,不,生不如死。”<p>
“雨师大人的威胁对如今的即墨骄来说,不值一提。”<p>
“你说吧,你要什么,我的命吗?”<p>
我摊摊手,“你这就屈服了?”<p>
“我只问你,有没有把我的事告诉他?”<p>
“是什么事呢?是你对他不能见天的爱恋,还是你对我做出的那些下作事?”<p>
我刺激他,想要看他崩溃,“对了,雨师大人有没有夜间也想着陛下,同他云雨一次?白日里在朝堂下仰望着陛下,心里在想着陛下底衫下的身子吗?还是看着陛下弯弓射箭时也会走神?陛下身上的墨脱花的香气,你曾闻过吗?”<p>
“住口!”<p>
“住口!”<p>
“给我住口!”<p>
“到底有没有对他胡说一句!”他发了疯。<p>
“没有。”我长长的嘘气,“雨师大人大可放心,等我告诉他的时候,也就是我想结束游戏的时候,可是我还没有这个念头。”<p>
“你要如何才肯结束离开?”<p>
他要我离开。<p>
“这样吧,你先给我跪下,我好好想想再告诉你。”<p>
“你……”<p>
他不肯跪,堂堂东胡皇子,南魏右丞,多次征讨伯虑军的雨师将军,他要如何拉下脸来跪我即墨骄。<p>
“跪啊!”我道。<p>
我知道,他不会跪,雨师乘歌,自私狠毒,又自大狂妄,他绝对不会向我下跪。<p>
从前在东胡,他哄着我,要我学习东胡的礼节给他下跪,还一声声学“十五王万安。”<p>
此一时彼一时,我让他给我下跪,就是要折辱他一番。<p>
哪怕是他片刻的犹豫,我也会沾沾自喜,某一个瞬间,他在考虑要不要给我下跪,想到这我就会笑话他。<p>
“怎么,不会跪吗?”我背过身不看他,捻起一颗棋子想要砸他。<p>
转身却见他已经端正着身子双膝跪下。<p>
我一时嗓子发苦,蔓延到口舌间,苦得我想要呕吐。<p>
他为了宇文仲弘,脸面自尊都可以踩在地上,为了即墨缈,跑来宏易殿威胁我一番要我不许轻举妄动。<p>
可是他是如何对我的?<p>
拿我母亲的性命戏耍我,让我母亲的鲜血沾满了我全身,如今睡梦中看见母亲满身是血站在我面前,我痛得如吞咽千针。<p>
他从未拿我当成朋友,一时一刻也是没有的,如果曾有片刻对朋友的真心,他不会对我做出如此残忍的事。<p>
“你起来吧,我忽然又想不到什么法子同你玩了。”<p>
他站起来,“你……总有一日,他会看清你的真面目,你已经不再是他心里的那个即墨骄,等他看破这一点,你什么用处都没有了。”<p>
“他对我有没有男女之情,我不在乎,但我确定的是,他对我满是愧疚,我哥哥死在他手上,我母亲也死在他手上,他对我愧疚至极,甚至说,把他自己的命给我也无所谓。”<p>
“你母亲是我杀的,和他无关。”<p>
“我知道啊,可是,不是你自己骗了他吗?告诉他,是他手底下的军队误杀了我母亲,两条罪名,足够他对我愧疚一生了。”<p>
“原来你不告诉他实情,还有这样一层意思。”他冷笑。<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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