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破破烂烂一园子,宝一样,还不让人随便来?搞得谁稀罕似得!”
“我稀罕么?!”
追月睨他眼:“不稀罕,你天天来?!”
药鬼……
假扁鹊一来,整个园子都躁动了。
廉衡靠榻椅上,含笑盯着他和施步正你抢我夺笑声朗朗,顾自心事重重。
马万群在朝根基甚厚,党羽众多,因而太子对他多方倚重,也因此才纵容无视,致其敛财无度。
因而想除掉这只害群马,想让太子全弃这颗棋,手段不够狠辣绝然不行。
且他还不能明然助力,否则会将太子爷刚刚培生的好感涤荡干净,招其反攻,更令他和明胤再生嫌隙。
且马万群这颗脓疮,他还无法徐徐图之,非得先除为快,否则,倒掉一个佘斯况弄垮一个丰四海,其人还会再扶植一个佘斯况一个丰四海,钞法税政永无鼎革之可能。
而少年之所以和他不对付,并非马大人昌明十年造了什么孽,少年在携私报复。
对其人,他还真是足够赤忱公允,一切皆因他这个人本身,是一颗毒瘤,搅肚蛆肠,大明天朗水清的气象变成如今这浑浊世界,他马万群“功不可没”
。
当然,廉衡深知,不论“倒马”
还是“倒敖”
,都是一件极其棘手的大事,很难一蹴而就,因而此番,他既没釜底抽薪的把握更没你死我亡的打算。
他想要的,除了制造争端,借其去搜找背后那双手外,就是最大限度的对其当头一棒,令太子对其人失去五分忍耐。
余下五分,他再找茬一分分消磨。
翌日早,太子爷就进宫陈情。
临进宫前,他将廉衡那封“略有助益”
的信,再度浏览一番,转问邝玉:“你有何想法?”
邝玉恭答:“第一封信,是单纯站殿下角度,对私矿一事剖析利害,以局外人语气,言明佘斯况不可轻废或贬杀等种种原因。
第二封信,则是站陛下角度,以臣子,不对,是妹婿身份,以央求殿下的语气,怀协忠贞,一心在替陛下替大明,陈述佘斯况不可轻废或贬杀的深层原因。”
明晟淡淡反问:“所以?”
邝玉:“所以,如果他不是另有目的,就当真是在替殿下避嫌,避党争之嫌。
不然以殿下身份,真替佘斯况求情,只会徒招陛下多心。”
他顿了顿,“此外……”
“继续。”
“此外,卑职直觉,陛下会应了信中所求。”
“为何?”
“佘斯况追随马大人,举旗东宫众人心知肚明,而他是襄王府幕僚,今如此助力东宫,落陛下眼里,是兄弟融洽皇子和睦,谁人不喜欢这种‘天下太平’。”
“还有一点,你没想到。”
太子爷顿了顿道,“他是最在意银钞之人,佘斯况碰的是银,那他肯放过佘斯况必有这方面的深层原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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