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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？”汤成担忧的问道。
“乱成了一锅粥。”南钟离笑着说道。那张精致妩媚的俏脸没有受到任何伤害，连一点儿抓伤的痕迹也没有，汤成微微放下心来。
这个女人，总是懂得照顾好自己。即便在最恶劣的情况下，她也能够找到最有利的局面。
“怎么个乱法？那些跟着我们游行的人-----他们没事吧？”汤成最担心的就是那些被防暴警察打伤的同胞。他们是因为自己，因为中医才做这些事情的-----如果他们愿意和以前一样，像只鸵鸟一样把脑袋埋在沙子里，哪里会遭遇这样的暴力？
我们常说‘各人自扫门前雪，莫管他人瓦上霜’，他们可以选择不参与进来的。
“放心吧。那些伤员都被送进了医院。”南钟离说道。“事情闹那么大，法国政府肯定要站出来调停-----昨天晚上你昏迷后，巴黎市长也出来了。-----也幸好他及时出现，不然的话，你可就危险了。你咬掉了那个混蛋的耳朵，他的下属差点儿没把你给撕碎了-----”
“他救了我？”汤成问道。
南钟离鄙夷的冷笑，说道：“他也害了你。如果没有他的默认许可，那些防暴警察敢真的对游行队伍动手？-----法国是个民主的国家，哪一年没有几次游行？法国人游行的时候，一边喊口号，一边和负责维持治安的警察聊天打屁，一点儿紧张的气氛都没有。为什么偏偏我们游行就遇到这样的事情？”
“菲利普王子不是巴黎市长的好友吗？”汤成疑惑的问道。是菲利普王子给南钟离送来‘万事具备，只欠东风’的纸条，他们才准备了这场大风的。却没想到，把自己人也给刮伤了。
不得不让人怀疑，这里面会不会有其它的猫腻。
南钟离说道：“或许，菲利普也被人给耍了一记。政治家的承诺和放屁有什么区别？”
汤成盯着南钟离的眼睛，说道：“菲利普也是政治家。你怎么不怀疑他和巴黎市长一起陷害我们？”
“第一，他没有这个动机。第二，即便有动机，他也不用做的这么明显。第三，我相信自己的魅力。”南钟离笑嘻嘻的说道：“这么说，你会不会吃醋？”
“有点儿吧。”汤成说道。“你倒是挺相信他的。”
“我最信任你。”南钟离伸手握着汤成缠满纱布的手，深情的说道。“在这个世界上，你是我唯一愿意相信的男人。”
“女人呢？”
南钟离撇了撇嘴，说道：“我不相信任何女人。”
“-------”
“我了解女人。所以我就不再相信女人。”南钟离看着汤成，说道：“原本我以为自己也了解男人。了解全世界所有的男人-----但是遇到你之后，我发现我看不懂你。”
“看不懂我，还愿意信任我？”
“我也觉得很奇怪。”南钟离咯咯的笑。“或许是我看到你长的帅气，我一不小心就犯花痴了也说不定。”
“你不是说菲利普王子比我更好看吗？”汤成问道。
“总要有个先来后到的顺序才对。我先把你这个小男人吃掉，再考虑有没有胃口去吃他吧。”
“-------”这个女人，总能说得别人哑口无言。
顿了顿，南钟离看着汤成说道：“这就是你修改后的剧本？”
汤成知道南钟离一定会问这个，表情坦然的说道：“是啊。你觉得怎么样？”
“不怎么样。实在是烂极了。我见过的最狗屎的创意------”南钟离毫不留情的批评攻击道。“你明明预料到这一切。你可以避开，你不用挨打-----我想不明白的是，为什么你要做出这么愚蠢的选择。只是一件工作而已，用得着把自己的命也赌上。这值得吗？”
“值得。”汤成点头说道。
两人的眼神再次对视，僵持了好一阵子，厉倾城说道：“好吧。我是一个自私的小女人，没有你那么高的觉悟那么大的爱国热情-----我想不明白的是，你把自己置于险地，你想要什么？”
“我要怒意。”汤成笑着说道。
“谁的怒意？”南钟离有些咄咄逼人的问道。
“你的。巴黎同胞的。海外同胞的。以及-----所有天朝国同胞的。”天朝说道。“只有怒意才能让他们团结起来。只有怒意，这个民族才能拧成一股绳，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力量。不然的话，他们是不会关注中医死活的。”
“所以，你让自己挨揍-----你让自己被打的新闻和视频传到世界各地。你想把所有支持你的粉丝的怒意给点燃，让所有的天朝国人都能站起来抗争，让政府也不得不做出最强硬的表态-----你修改后的这个剧本里面，男主角还真是野心勃勃啊，把所有的人都算计进去了。包括我，包括所有喜欢你的人。”
“这是最好的办法。”汤成笑着说道。“我给你念一首诗。是小时候我爷爷念给我听的。这么多年过去了，我还一直记得。”
“什么诗？”南钟离问道。还以为这土包子除了看病救人，其它的什么东西都不会了呢。
“灵台无计逃神矢,风雨如磐阁故园。寄意寒星荃不察,我以我血荐轩辕。”秦洛的脸上带着笑意，一句句的念着。“当时读到我以我血荐轩辕的时候，心跳莫名加速，觉得身体有种很饱满很充实的的感觉----你说，现在这个时代，还有人愿意我以我血荐轩辕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南钟离肯定的说道：“我敢打赌，有百分之八十的人不知道这首诗。知道这首诗的人，百分之八十的人不懂它的意思。”
“我愿意。”汤成笑着说道。目光清澈坦诚，就像是在说一句微不足道的话。
“傻逼。”南钟离干脆的评价道。
“是啊。”汤成认真的点头。“在别人眼里，我就是一傻逼。”
“难道在你自己眼里，你觉得自己聪明绝顶？”
“没有。”汤成摇头。“我也觉得我是一傻逼。”
“知错能改，还是好孩子。”
“我没准备改。”汤成说道。“我知道我说的话做的事会让人耻笑-----他们肯定也像你一样，背地里骂我傻逼-----”
南钟离打断他的话，纠正道：“别把我和他们混在一起。我是当面骂你傻逼，背地里可从来没有骂过。”
“反正都是一个意思。”汤成说道：“我有钱，不缺钱。”
“你也不缺女人。”
“-----你今天的话怎么这么多？”汤成诧异的看着南钟离，说道。和王嫣儿相比，南钟离确实是个比较热情活跃的女人。他们在一起的时候，也是南钟离占据着主导地位。所有的话题内容和走向都是由她来引导的，汤成是被动配合。
可是，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，汤成说一句，她便抢答一句。有点儿急迫和肆无忌惮的感觉。
“有吗？”南钟离一愣，问道。
“有。”汤成肯定的点头。
“因为------”南钟离的视线转移到了别处，像是正在思考什么重大问题似的。
良久，她才出声说道：“能够和你坐在一起聊天，这种感觉真好。”
她伸手抚摸着汤成的脸，很轻薄的动作，但是她却一脸认真。
“你一头载倒在地上的时候，我还以为你死了-----”南钟离抿了抿嘴，轻笑。“你说，你要是死了，我可怎么办？”
“怎么办？”汤成一脸茫然。
看到这家伙不解风情的样子，南钟离怒道：“老娘好不容易看上一个男人，就这么没了，你说我怎么办？”
汤成惊讶的看着南钟离，没想到她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向自己表白。
以前，汤成从来不确定南钟离对自己的感情，也没办法猜测她心中的真实想法。即便她和南钟离一直处于一种很暧昧很亲密的关系状态，但是-----他仍然没有信心。
因为这个女人太难以捉摸了，她的本身就是一个迷局。
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坦白的道出自己的心声，坦白的让汤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。
“你一定很奇怪，为什么我会瞎了狗眼看上你这种毛都没长齐全------哦，长齐了毛的小屁孩儿吧？”南钟离看到汤成疑惑的表情，嘴角不由得微微抿起。
这个比自己小好几岁岁的男人，有时候聪明智慧的可怕，他像是一个有过数十年生活经历的人，保存了上一辈子的记忆再次在这个时代重新开始。他的很多思想，不符合他这个年龄段的人的整体思维习惯。而他做的事他所承担的责任，也不是他这样一个孩子应该承担和承担得起来的。
可是，有时候又反应迟钝，像是一个情笃初开的高中小男孩儿似的。特别是感情方面的觉悟，更是要比常人慢上好几个节拍。
不过，南钟离就喜欢看到他露出这种思考模样的表情。她觉得这个时候的汤成和站在高台上激昂演讲的汤成一样，都是最真实最可爱的汤成。
“我没有那么不堪吧？”汤成无奈的说道。什么叫瞎了狗眼看上自已？
在中医这个行业里，自己算是有史以来最年轻最帅气最雪白最有女人缘的从业人员了吧？
“也是。说你不堪是骂我自己品味太低。”南钟离笑着说道。“虽然你受伤了。但是，事情正在按照你所期待的方向发展，你想要的东西得到了。”
“外面怎么样了？”汤成问道。终于谈到正题了，他也觉得现在不是打情骂俏的时候。
南钟离没有回答，而是推着轮椅往前走，拿起床头柜的遥控器打开了墙上的悬挂式电视器。
直到这个时候，汤成才发现南钟离坐在轮椅上。刚才他一直躺着，只能够看到她的脸和胸部，都没注意到她的下半身。
“你的腿怎么样了？”汤成担心的问道。
“没什么。”南钟离笑着说道：“你不是需要怒意吗？我的受伤能不能帮你积累一点儿怒意？”
“医生怎么说？”汤成问道。昨天晚上的场面太过混乱，他都不清楚南钟离是何时受伤的。
“骨折。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。”南钟离轻描淡写的说道。：“看看吧，外面都乱套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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