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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顾书雪这么一说，孤玉瑾的眉头紧皱起来，坦白说他母后身边的宫女嬷嬷他都见过，就是没有见过姓李的嬷嬷。
“我没有见过姓李的嬷嬷。”看着顾书雪殷切的目光，孤玉瑾摇了摇头。
没见过？
那就有可能被杀人灭口了。
顾书雪对这些阴暗的事情，本身就没有啥意外感，依照玉贵妃的性格，这种可能性很大，只是她搞不懂，这个所谓的荣华富贵，到底是怎么样的荣华富贵。
荣华富贵分很多种，有的还需要付出代价。
想到这里，顾书雪脑洞大开了起来，抬起眼帘思索了片刻之后，轻笑的猜测道，“这位李嬷嬷的女儿会不会也当上了嫔妃，宫里嫔妃那么多，想要荣华富贵，那就得得宠。”
“母后和宫里的娘娘一向不来往，更何况如果是嬷嬷的女儿，那她这辈子也只能是个暖床的宫女，就算父皇再宠爱这个女人，法外开恩也不过能给个答应。”
“符合这些条件的，宫里的嫔妃多吗？”
孤玉瑾抬起眼帘看了顾书雪一眼，轻声的道，“父皇是位明君，后宫一向单薄，根本没有这样的嫔妃。”
“喂！我说你们两个谈乱这些，好歹要高明白，这个女人到底多大岁数吧？万一签订这份协议的时候，这个李嬷嬷还没有生呢？”纳兰荣轩摊了摊手，翻着白眼无语的道。
“不能吧？这种宫里的嬷嬷，哪一个不是老油条？”顾书雪皱着眉头，不敢置信的道。
“怎么不可能？宫女到二十五岁的时候，会被外放回家嫁人，有的宫女是被人牙子拐卖或者骗走，然后卖进了宫里，因此对她们来说，与其出宫还不如留在皇宫里，为了解决这样的宫女，她们会变成嬷嬷。”
所以说……二十五岁就可以当宫里的嬷嬷了？
这么年轻的嬷嬷，说她刚怀孕没有生，还真有可能。
“宫里不允许嬷嬷生子。”孤擎苍在一旁，忽然的道。
“没错，这会败坏后宫。”孤玉瑾点了点头，赞同的道。
顾书雪了解的打了一个响指，恍然大悟的道，“依照你们这么一说，那这位李嬷嬷怀孕的事情，除了玉贵妃之外，鲜少有人知道。”
那如果玉贵妃有足够身份的话，完全可以避开宫中的耳目，让这位李嬷嬷在宫里降生孩子。
那么问题来了，那个孩子既然在宫里出生，那就代表她对玉贵妃来说有利用价值。
孤玉瑾在一旁眯着眼角，琉璃般的眼睛闪烁着精芒，喃喃自语的道，“这个孩子不会是她吧？”
令孤玉瑾没有想到的是，顾书雪听到了他的话。
“她？你指的是谁？”
“……”孤玉瑾神情一愣，他还没有反应过来。
他的声音这么小，为什么她能听的如此准确？
“哦，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？你是说小鱼儿吗？”顾书雪边说边点着头，语气中满满的都是肯定。
“……”
不得不说，她还真了解他。
想到这里，孤玉瑾不知道是该高兴好，还是该伤心好了。
纳兰荣轩拿走顾书雪手里的纸张，凑到鼻尖闻了闻，慢悠悠的道，“这上面的契约有道家符咒的气息。”
“什么符咒？”顾书雪的视线在纳兰荣轩和孤擎苍之间转换，期望两个男人可以给她一个准确的答案。
“誓言咒！”孤擎苍轻飘飘的道。
纳兰荣轩点着头，轻声的道，“没错，是誓言咒，有了此符咒的庇佑，一切誓言都不可违背，否则会遭天谴。”
顾书雪一听这话就来了兴趣，挑眉的道，“这么牛逼？”话音刚落，就直勾勾的看着纳兰荣轩。
“你……你干嘛这么看着本公子？”纳兰荣轩后退了一步，警惕的道。
“没什么，就是想冲你要十来箱子誓言咒。”
“……”
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，你顾书雪主意贼损，坑人简直不分对象。
“我就觉得，拿誓言咒写欠条，感觉会很棒。”说着，顾书雪拍了拍桌子，兴致勃勃的继续道，“我要这大明所有千金小姐，贵妇少爷，大官小官，都欠我顾书雪的钱。”
所谓欠债还钱，天经地义，谁要敢惹她，特么的她摔他们一脸欠条。
一句话，你还钱不？
纳兰荣轩抬起眼帘想象了那个画面，然后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。
“你管不管？”
孤擎苍冷飕飕的瞄了纳兰荣轩一眼，轻飘飘的道，“很好的理想。”
“……”
顾书雪像是得到了奖励的孩子，沾沾自喜的扬起精致的下巴。
纳兰荣轩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，这也太惯着她了吧？他都看不下去了！
“既然是誓言咒，那这承诺一定会兑现。”
“小鱼儿她的眼睛我看过，预测是刚出生的时候，被人用手术刀割断神经，直接把眼睛取走了，如果她是李嬷嬷的女儿，那她现在的情况，根本不符合所谓的荣华富贵。”顾书雪的本意是在说小鱼儿不是李嬷嬷的女儿，你该换一个目标，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，孤玉瑾这个男人在反复的摩擦着自己的眼睛，连眼皮揉的红肿了都不知晓。
“喂！你最近精神压力是不是太大了？别说我没有警告你，你再这么下去，小心得抑郁症。”
“抑郁症！？”
“就是精神病，精神病前兆啊你。”顾书雪语气不耐的道。
“哦！”孤玉瑾点了点头，随手的放下手里的纸张，径直的转身走了。
顾书雪看着孤玉瑾的背影，大感莫名其妙。
她有说错什么吗？
“你忘记了吗？你的这位瑾表哥，刚出生的时候，眼睛是看不见的。”
“那又怎么样？不是被我舅舅治好了吗？”
“你太瞧得起你舅舅的医术了。”说着，纳兰荣轩抽出了一张治疗，曲起指尖敲了敲，那上面写的是陈文华三个字，在一旁的职业一览中，清晰的标注着御医两个字。
这是……陈御医吗？
“等等，你的意思是说，他的那双眼睛是别人的？”
不对！
这种高难度的手术，选择的人都是有考究的，并不是随便挖了谁的眼睛，就能换给孤玉瑾的，除非是……血脉至亲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