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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了苏小月这么一折腾，陈潇二人显然都没有了好好吃早饭的心情。匆匆吃过早饭，楚楚就先行告辞了。出门的时候，她还是红着脸，小声拜托陈潇帮忙给自己说说好话。毕竟，真正比拼起实力的话，她的胜算，可并不算大。
陈潇并不想让楚楚行成那种付出身体就可以得到非正常回报的观念，只是点了点头，没有彻底应承下来。
到了公司，还好，并没有迟到，刚刚赶上。
“陈潇，吃早饭了没有？”一进门，陈潇就听到了唐芳那热情洋溢的声音。
这两天，她好像特别关照自己。
“这里带了好多，没吃的话，过来挑一点儿吧。”唐芳笑着扬了扬手中的袋子，和前两天一样丰盛的早餐。
“不用了，谢谢。”陈潇客气地回了一句，顺手打开了自己的电脑，浏览起了公司的内部网页。
《关于对赴沪培训注意事项的通知》，一条刚刚更新的消息映入了他的眼帘。
赴沪培训？这不是自己参加的那个吗？陈潇点开看了看，前文大多数就是一些注意事项什么的，林林总总，像是交代一个第一次出门的小孩子一样。
公司考虑真是够周到的。陈潇饶有兴致地猜测着李婉这种火爆脾气的人，看到这种罗里吧嗦的消息，会是什么反应。
看着看着，他的目光，忽然被一句话吸引了“这次培训的对象，将会作为公司下个月内部竞聘的参与对象进行重点考察，希望各位参加者把握机会，好好提升自己。”
内部竞聘？
陈潇习惯性地点起了一根烟，慢慢抽了一口，看着这条设置，思考着背后的意思。
他所在的公司，算是行业内一个不大不小的存在。选拔任命这种事情，因为母公司懒得管理，所以，除了个别重要岗位之外，一般都是内部直接任命。正因如此，导致公司内盘根错节，都是裙带关系。
没想到，公司竟然将此次赴沪培训对象作为了下次公开竞聘的主要参与者。这个，还真是破天荒头一次。
“陈潇，看什么呢？这么专注？”唐芳被一群女孩子围在中间，倒也没有忽略一旁静静坐着的陈潇。
“我……”陈潇刚要答话，就被唐芳身边的王梓岚给抢先了。
“唐姐，你看公司网页上刚刚更新的通知。”她指着身边一台电脑屏幕，惊叫道。
坏了，陈潇苦笑道。
唐芳当初让李婉和自己去参加培训，出于什么目的，他自然是清楚的。只是，彼时彼刻，估计唐芳也没有想到，这样一个看起来更像是福利性质的培训，最后会带出这样一个巨大的彩蛋吧？
自己和李婉成了竞聘的考察对象，那么，唐芳不就成了最郁闷的出局者了吗？
“哦？什么通知？我看看。”唐芳将手中剩下的半个灌汤包一口吞下，坐在了电脑前。她脸上的笑容都没有来得及褪下，就很快被一种极为难看的神情取代了。
“什么什么？”一群女孩子，也跟着站到了唐芳的身后，叽叽喳喳地想看看到底是什么通知让王梓岚这么吃惊。
只是，看着看着，众人仿佛都是约定好了一样，一哄而散，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上，默默地忙了起来。
“唐姐，你看，要不要……”陈潇欲言又止。
毕竟，唐芳是这个部门的最大领导，到底如何决断，还要看她自己。
“都来这么早啊。”就在这时候，李婉推开门，走进了办公室。
昨天晚上的事情，让她多少对这个破公司有了些许的好感。一进门，竟然难得地向大家打了声招呼。
很快，她就尴尬地发现，竟然没有一个人理她。
“嘘”，身后，唯一的同伴王梓岚冲着李婉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，一把将她拉到了座位上，将唐芳看到的那条通知指给了她。
瞬间，李婉也惊呆了。
“我们部门的人选不变，还是你们两个去。就这样。”唐芳深吸了一口气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，大步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。
只是，唐芳的身影刚刚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中，商务部里顿时就炸开了锅。
“天哪，这次李婉和陈潇岂不是赚翻了？”有人感慨道。
“就是啊。这种难得地公平选拔的机会，竟然被他们俩给赶上了，运气真好！”
“别高兴得太早了。这种事情，还不是领导说了算？”
……
众人你一言，我一语，纷纷评述着这个通知对整个商务部的影响，倒是没有太避讳正坐在自己位置上、稍微有些不知所措的李婉和陈潇二人。看来，大家也清楚，这种事情，根本就不是他们二人可以决断得了的，更多的，还要看上层的意思。
“李婉，这个消息，该不会是你找胖大海说了后让放上的吧？”有人打趣道。
“不是我放的。我对这个可没什么兴趣。”李婉有些不屑。这么小的事情，如果需要她以这种手段进行操作的话，她觉得自己的脸都要丢尽了。
“那，这样的话，是不是意味着唐姐不能够参加下一次的竞聘了？”有人点出了这个最敏感的问题。
“或许吧。”众人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终究还是没敢太肯定。
“陈潇，老板叫你过去。”就在众人叽叽喳喳在那里商量着却莫衷一是的时候，行政部的人，敲响了办公室的门。
“我？”陈潇一愣，将手中的烟直接在烟灰缸里摁灭，跟着出了屋子。
他不知道的是，身后，众人的声音几乎在同时停了下来，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背影上。有羡慕，有嫉妒，当然，还有一些仇恨吧。
“陈潇来了，坐坐坐。”一进门，胖大海就热情地招呼着陈潇坐下。脸上堆砌的笑容，让习惯了他对自己不搭不理的陈潇，一时间有些不适应。
匪夷所思的一幕，让送陈潇过来的行政部人员也是惊得张大了嘴巴。在他退出房门那一刻，陈潇可以肯定，自己背景很牛、胖大海都要亲自迎接这种话，只怕是马上都要在公司内部漫天飞舞了。
“听说商务部是你和李婉过去培训？”胖大海笑眯眯地看着陈潇，问道。
“是。”陈潇有些怀疑。胖大海和唐芳的事情，经过这次调查，他们几个，已经都清清楚楚地知道了。这调查组前脚刚走，胖大海就卸磨杀驴，是不是，有点儿太过分了？
“有什么计划吗？”胖大海像是特意来找陈潇聊天儿一样，忽然扔出了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问题。
“好好学习，不辜负公司的期望。”陈潇想了想，说道。
“呵呵”，胖大海未知可否，而是将身子往后一躺，直接靠在老板椅的背上，若有所思地看着陈潇，说道：“公司的期望？你知道公司的期望是什么？”
嗯？陈潇一愣，还真是被问住了。
公司的期望？好好发展？还是让自己吃喝玩乐？好像都有，好像又都不是。他忽然觉得，自己在和胖大海这种整天浸淫于你争我夺之中的人相比，在这上面还是要差很多。
“前几天的时候，上级公司告诉我，要过来检查公司的账目。你知道的，哪个公司没有一点儿问题？这种事情，就是闭着眼开枪，打着谁谁倒霉。到最后，这来来回回十几家子公司，就选中了咱们，你说我除了自认倒霉，还能说什么？”
胖大海盯着陈潇，接着说道。
“公司的事情，说大不大，说小不小。要说业务，我估计你们任何人比我都强，都可以坐在这个位置上。但是，公司为什么让我来管理你们，而不是让你们来管理我呢？因为，公司考虑的，不只是业务。”
“就好比人的头和四肢。头看起来除了吃喝，什么也不会。四肢随便哪个拿出来，都可以将它撂倒。而头靠的是什么？是智慧。”
说到这里，胖大海神秘地一笑，补充道：“这次去上海，好好地观察。做好你自己该做的，公司自然不会亏待你的。”
“好。”陈潇郁闷地点了点头，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“好了，出去吧。”胖大海说完，就直接将他让出了办公室。
我该做的？我该做什么？陈潇从办公室出来，一脸的迷茫，还是有些不明白。
“陈潇，票我已经订好了，下午的时候，你去取一下吧。我们后天出发。”刚进办公室，李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。
“好。”陈潇下意识地应道。
他回头看了看唐芳的办公室，那个办公室，据说是胖大海专门替她选的。说是位于公司的一个什么风水极好的地方，有助于个人发展。只是，在陈潇看来，这个位置真是很不方便。不但位于角落，光线不好，而且不向阳，常年给人一种压抑感。
此时，唐芳的屋里并没有开灯，看着就像是黑夜一样。
等等，胖大海专门选的？陈潇看了看唐芳的屋子，又看了看李婉，想到这两天几人的表现，顿时明白了不少。
呵呵，这是要？陈潇苦笑。
两天的时间，一晃而过。
对于能够去上海培训，陈潇也很是激动。小的时候家里距上海几乎一步之遥，却因为种种原因，并没有去过几次，这让一直向往国际化大都市的他，心中自是遗憾万分。
这两天，郝建可是没少过来打秋风。倒不仅仅因为陈潇让他来看房子，更多的，是过来诉苦自己怎么没那么好的命。
陈潇算是听出来了，感情这个人，纯粹是觉得自己运气好，才能够得到上级的青睐的。对于他的这种看法，陈潇自是懒得辩驳。
出发的晚上，陈潇早早就到了动车站，正好遇到了已经等在那里不久的李婉。
“哎呦，头一次听说还要女的等男的。”李婉酸溜溜地说道。对于陈潇，她现在算是有了一种莫名的感觉，说不上痛恨，更谈不上细化，用她的话说，总之就是很复杂。
“抱歉，让你久等了。”陈潇微微一笑，没有多说什么。
候车大厅的环境倒是不错，两个人迅速验过票，就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，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，等着动车的到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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